少女不停地在内心自我安慰，对方没有动手，没有把自己变成疯子，证明它应该不是传说中邪神。
待少女稍加镇定后，小心翼翼开口道:“小女邓秧，无意间闯入此地。此番冒犯，绝非有心。”
“无妨，只要你在那面镜子前诵读了我的尊命，就是本座的信徒了。”许岁开心的说道。
他突然发现，只要对应座上的信徒对它越加敬畏，信仰越加虔诚，他就收获信仰之力。
而信仰之力，直接强化了许岁对对应阵图的控制力。
而辰位对应的正是那副金龙的图案。
很显然，过去的那些前辈们修炼《万象阵纹》那么慢，可能就是缺乏了一些东西。
但是邓秧就开心不起来。
自己成了信徒，也就是说自己的命理和眼前的邪神勾连在了一起。
她见过那些信徒，虔诚的基本都疯了，不虔诚的则被邪神变成了怪物。
许岁像是能读心一般，看穿了她的心思，安抚道:“本座并非盲目痴愚之神，对待信徒向来宽容，你大可安心。”
许岁通过对岁神之域内的禁忌知识的解读，现在也算是知道一些基本的常识。
这里显然是邪神的神座，但似乎这位邪神目前不知去向，许岁暂时成为了这里的主人。
可许岁的位格仍旧不是神明，像超远程污染信徒的这种操作是做不出来的，甚至干涉现实都要靠古镜建立联系。
但得知信仰之力的妙用后，许岁觉得这个邪神的身份还可以继续扮下去。
就算真邪神找上门，能跑就跑，跑不掉也没办法，毕竟富贵险中求。至于被揭穿的风险不大，在岁神之域，他确实等同神明。
“请就坐吧。”许岁礼貌性的话语却给她带来了一些冲击。
邓秧不受控制的坐了下来。
皇室的教育让她不愿意臣服，可是面对这种令人绝望的力量，她没有得选择。
“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，作为回报，之后我可以给你一个恩赐。”
福祸相依，虽然不知道许岁的恩赐是何物，但邓秧觉得也许这也是一个机会。
自己频繁来到这里，不就是为了寻求破局的力量吗？
现在一尊恐怖的神明就在眼前，这就是一个天大的机会。
想到这，邓秧恭敬说道:“小女知无不言。”
“说说他们是怎么回事吧。”许岁将目光投向其他两个亮着的符文。
“坐在子位上的人似乎是南方道教的人，申位的人和剑山有关系，它们都是九州的顶级大势力。然而有迷雾遮蔽，再加上大家都有意隐藏，更多的我也不太清楚了。不过我们约定好，每个月的月中都会进行一次联络。”
古镜本就是非凡之物，其余两位拥有者是这种大势力人物也不并稀奇。
这会轮到许岁烦恼了，和邓秧不同，这两个大概率是实力不弱的修行者，恐怕没那么好糊弄。
不过就在刚刚，不知为何邓秧对自己的信仰坚定了一些，产生了不少信仰之力。
“那就下一次联络再说吧。”许岁也不想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，毕竟现实之中恐怕许池梦已经快急哭了吧？
“我可以给你一些恩赐。但如你所见，我刚刚复苏，大概只能回答你的一些问题，或者一些知识。不过我建议你自行权衡，真相需要牺牲，知识需要代价。”
这些是岁神之域的权能，象征的是全知的权柄。
但是诚如许岁所言，所有的馈赠都是明码标价。
邓秧思考一番后，依然坚决的问出那个自己一直关心的问题:“我想知道筑基境的真正意义。”
这个问题岁神之域瞬间便给出了答案，所幸，在许岁能接受的范畴之内。
许岁稍稍组织了语言，笑道:“筑基非筑体，观大道为基，破虚假之天。”
当邓秧完整的理解这段话的一瞬间，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诸多的呓语。
一些幻觉开始诞生，一个巨大的眼睛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她的面前。
这个眼睛是一扇门，不断靠近的门。
随着门的靠近耳边的呓语变得清晰。
每一句话都晦涩难懂，但是其中蕴含的都是世界的真理，只要理解其中一句，邓秧都能得到梦寐以求的超越常人的力量。
许岁悠然说道:“不要去听，不要去看，不要去想。”
这句话将邓秧从呓语和幻境之中拉了出来。
这就是代价。
看似轻微，但实际上，邓秧的灵魂已经受到了一些无可挽回的污染。
长此以往，也许邓秧可以考虑走魔道了，前提她的意志和精神足够强大，不会在这些污染之下变成怪物。
“感谢您的帮助。”邓秧这一次是真心的感谢。
直到现在还有些后怕，她隐约觉得那个虚幻的大眼即将睁开。
她不知道那个眼睛睁开后，会发生些什么事情，但绝对不会发生好事。
大量的信仰之力从邓秧身上反馈过来，这让许岁非常满意。
“那就到这吧。”
许岁念头微动，立即切断了对方和岁神之域联系。
少女的身影如同迷雾一般迅速散去。
……
重返现实，邓秧从镜前醒来。
刚刚许岁给予的禁忌知识仍旧留在脑海之中。
邓秧当机立断走出房间，她要确认一些东西。
“熙禾，什么事那么着急？”慈祥的老人看着急匆匆的邓秧，出口询问道。
他是邓秧的老师，夏朝的天师，真正的得道仙人。
邓秧小心问道:“老师，我想请教一下，筑基非筑体，观大道为基，破虚假之……”
“停下！”在邓秧念出最后一个字之前，老人立刻制止了她。
老人严肃反问道:“你是在哪听来这些东西的？”
邓秧刚想开口，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。
关于岁神之域的所有一切，全部都被隐藏了。
“唉，算了。不管殿下遭遇了什么，请务必小心，老身也帮不了你什么。至于你说到这句话，它本身带着污染，不要在任何地方说出口。”
“熙禾明白。”邓秧点点头。
“那为师就再给你上一堂课吧，这一次我们讲你这句话的出处，道藏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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